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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穿透山谷间常年不散的薄雾，为这片古老的土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纱。毛三早已习惯了在鸟鸣与部落苏醒的细微声响中睁开双眼。他的身体依旧虚弱，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碎裂感已渐渐被一种酸软无力和新生的麻痒所取代，如同冬雪消融后，泥土下挣扎欲出的嫩芽。
他缓缓坐起身，尝试着不依靠外物，独自完成一套简单到极致的、活动关节的动作。每一个微小的伸展、扭转，都伴随着肌肉的轻微颤抖和骨骼深处传来的、几不可闻的磨合声。汗水很快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但他眼神专注，呼吸平稳，一丝不苟地完成着。
这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配合老巫医药膏与“祖神之息”的滋养，他能感觉到，这副残破躯壳的控制权，正在一点点被重新夺回。
阿雅照例送来早餐和汤药，看到毛三额角的汗珠和略显红润的脸色，小姑娘眼睛弯成了月牙：“你今天气色好看多啦！”
毛三接过温热的肉粥，微微颔首以示感谢。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与阿雅之间已形成了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
“今天部落的勇士们要去西边的黑风涧狩猎‘石皮犀’，听说那里的岩壁上有很多古老的画，是祖神留下的指引呢！”阿雅一边看着他喝药，一边兴致勃勃地分享着部落的新鲜事，“可惜那里太危险了，小孩子不能去。”
古老的画？祖神留下的指引？
毛三心中微动。他对于这个部落所信奉的“祖神”，以及这片天地间无处不在的苍茫气息，始终怀有深深的好奇。这些或许与他识海中那扇青铜门，与他丢失的记忆有关。
喝完药，他犹豫了一下，用依旧沙哑的声音问道：“那些画……平常能看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