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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外交上的细节,普希金当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以自己的热情,来亲身推动这件事。
对他来说,俄罗斯和法国、罗曼诺夫家族和波拿巴家族的那些冲突,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现在的法兰西皇帝,是如此年轻、优雅,讨人喜欢,他不应该背负父辈的重担,而是应该得到他应有的尊重。既然他可以和自己这个俄罗斯人成为朋友,那么他没有道理不能和俄罗斯成为朋友。
诗人的这种浪漫想法,多少有点高估了艾格隆的“大度”。事实上,在他的心中,从来没有忘却自己早年所承受的痛苦,而这些痛苦,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拜沙皇一家所赐。
哪怕不谈什么个人仇怨,如今俄罗斯帝国以泰山压顶之势从波罗的海到波兰、再到黑海,几乎吞没了整个东部欧洲,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让他心中免不了惴惴不安。
他可以喜欢具体的某个俄罗斯人,但绝不会喜欢俄罗斯,现在跟沙皇的所谓“和解”,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艾格隆对普希金的满腔热情和好意,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在如今这个舆论环境下,他冒险在彼得堡为自己说好话,想必会引来许多谩骂,而这些他完全可以不管的。
越是感动,他的心里越是惋惜。
因为他知道,在历史上,这个可怜的天才诗人,在1839年,就死于一场他自己主动提出决斗当中。
一位投奔到俄罗斯的法国流亡者乔治·丹特斯男爵,有意去勾引他艳名远扬的妻子娜塔莉亚,最终惹得他极为愤怒,提出了决定,最后不幸地死于枪弹之下。
在历史上,这位支持保王党的流亡者,是因为1830年七月革命当中奥尔良公爵篡位而选择流亡的,而好笑的是,现在这位流亡者依旧在流亡,只不过“罪魁祸首”却变成了自己。